Rebismerg

  二话不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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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族图鉴里夜煞那一栏还差什么来着？

  Finch关上又已经空空如也的食物储存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人类状态的夜煞喜食羊排和糖分含量高的食物，比如甜甜圈——提醒他千万要加这个进去。

  自这条大龙以养伤为由住进Finch的房子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在这短短十天不到的时间里，Finch不得不跑了好几趟集市，远远超出了平日他本人的曝光次数。

  "看来那位远亲有个大胃口。"Carter第三次在集市上碰见他的时候感叹般地说。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篮子，Finch正有些窘迫地拎着它，里面装满的新鲜的肉类和几盒甜甜圈。Carter摇了摇头，“你不应该摄入太多甜分，Finch。”被冤枉了的小个子也只得无奈笑笑，转而用另一只手拍拍小Will的头。

  Carter的小儿子抬起头好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Finch先生，你见过夜煞吗？”Carter被吓了一跳，她微微弯腰有些斥责：“嘿，Will，这不礼貌。”

  “不不不，没有。”Finch连忙说，话出口又有些担忧——他总不可能说他天天都在为夜煞煮饭补衣服还照顾它吧，虽然现实就是这样。Finch的嘴角有些不自然地弯着，他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对着一个天真的孩子隐瞒下去：“不过，很抱歉，Will，我没有见过夜煞，那只是传说里的生物。”

  “我希望他永远不要来。”Will突然说，稚嫩的声音里却透着认真，“因为我从书上读到它是一种危险的生物，‘见到必杀’——”Will紧紧抓住Carter的手，“我不想要妈妈受伤，我不要他来。”

  Carter欣慰地搂住Will的肩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抬头却看见Finch的脸色有些奇怪。“你还好吗？”Carter关心地询问着，“Harold？”

  “我——我很好。”Finch反映过来，对着母子俩笑笑，“我大概要告别了。”

  “当然。”Carter看着FInch，“记得帮我问你的表亲好，我记得他叫......John？Fusco告诉过我的。John——”

  “John Reese。”Finch匆忙地点点头，离开了集市。

  ......

  “Mr.Reese，恐怕我不得不控制你的食量了，至少要控制甜甜圈的配给。”Finch走回工作的桌子前坐下，“不然才给你订做的衣服恐怕就不再合身了。别拿成长来糊弄我，我很清楚成年的龙和人类一样，身形方面不会再有大变化。”

  “什么也骗不过你啊，Finch。”男人的声音从门后边传来，Finch却清楚地听到了那里面的笑意，“再说了，Harold，甜甜圈也不全是我吃的。”

  “Mr.Reese，请快一点。”Finch提高了声音，在收到Reese简短的回答之后，他悄悄把手伸进自己的短衫，捏了捏腹部的软肉——似乎是长胖了。

  不过草莓味的甜甜圈怎么那么好吃呢——

  Finch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放在桌子上，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忍不住腹诽自己变得像个主妇。因为这条龙，他得天天操心吃什么，怎么吃，还要忙着给老是乱扯扣子的男人补衣服，虽然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Reese是故意这么做的。

  但他没表现出来的是，其实Finch还有些乐在其中——毕竟不是每一个龙学家都会有这种和活生生的夜煞几乎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做研究的机会，如果你把思考夜煞吃几分熟的羊排当做研究的话。更令Finch惊讶的是，除了偶尔抱怨作为甜点的甜甜圈不够之外，黑龙目前为止都乖乖地配合他的研究，那些关于夜煞族群，语言，习性，还有关于些其他龙族的问题，Reese几乎都详细解答。Finch觉得似乎是时候重新修订龙族图鉴了。

  除了一件事，Reese从不肯谈论他的族群和到这个岛之前发生的事。Finch望着那双眼睛，总觉得这条龙——这个人，其实都是一个大大的谜题。但既然Reese看起来并不打算离开，Finch也就没急着解开这个迷。

  “嘿，Finch。”低沉的人类嗓音由远及近，然后就是衣料抖动的声音，“这些衣服怎么处理？”

  “你只用放在那里，Mr.Reese。”Finch头也不抬，羽毛笔尖落在发黄的纸张上带出刷刷声。龙学家已经好几天看没有碰过他的研究了，现在他只想趁着这个当儿记录一下这几天的研究成果。

  “不得不说，这穿起来很舒服。”Reese听起来很满意，Finch把笔插进墨水瓶里，这才抬头打量着男人，声音里带着些自豪：“当然，Mr.Reese。”

  Reese转头挑着眉看FInch，高大结实的身材被贴身衣服包裹着，加上了维京人常见的外衣，还有那厚实的毛皮和腰间的短刀——Reese看起来英俊极了。像是发现了人类在欣赏地盯着他一般，Reese弯起了眼角，“我还以为你更喜欢我龙形态的时候呢，Harold。”

 “我从未说过。”出口之后Finch才一下子回过神来，他转头看了一眼笑吟吟的Reese，还好今天男人看起来不准备拿着个开玩笑。

  “或许等你的尾翼装好之后，可以打造一副盔甲，如果你需要的话。”Finch顿了顿，“我希望你的腹部可以被更坚固的东西保护而不只是......”甜甜圈引出的脂肪。

  “好吧好吧。”Reese叹了口气，他转动脖子四处看了看，然后把随意搭在椅子上的衣服提起来：“这些衣服，确定不用扔掉吗？”他翻看了一下，“他们已经很旧了。”

  “不用。我自己处理这些就好。”Finch起身，飞快地把衣服从Reese的手里解救出来叠好。然后就在抬头之后毫无疑问地对上了男人疑问的眼神。

  下一个研究问题，为什么人类形态的夜煞可以使出和龙形态一模一样的眼神？

  “我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被灰蓝色的眼睛盯得有些无奈，Finch有些艰难地说。

  “我也是一只很注重隐私的龙。”Reese一本正经地说，“既然我已经提供了那么多信息，我希望至少能.......了解一下你。”最后一句男人竟然表现得很诚恳，简直让Finch无法拒绝。

  “……”原本还想再反抗一下，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Finch低下头推推眼镜，“......那是我以前的朋友的。”

  “Nathan Ingram？”黑龙依然敏锐无比，直戳重点。Finch记得在住进来的第二天，Reese就问过他摆在桌上的泛黄合照中另一个少年是谁，只是那时被Finch一句带过。

  “我们从小就是朋友。”Finch默认了，他伸手摸了摸相框，“慢慢地我们发现， 那些被村民们误解的龙族，它们其实并没有那么坏。在几次大胆的旅行之后我们更加坚定了这一点。Nathan甚至还和一条龙建立起了友谊。”小个子吁了一口气，眼神停留在相片上，“......Nathan比较激进，他把那条龙带到村里，并试图证明人和龙是可以和谐相处的。我尝试阻止他却没有成功。毫无疑问，愤怒的村民赶走了他们。Nathan在保护龙的过程中受伤了，那条龙勃然大怒，杀死了几个村民。最后那几乎演变成了一场战争。最后，竟是那只龙叼着同样重伤的Nathan跌跌撞撞地飞走了。”Finch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之后出海的护卫队在不远的一个小岛上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我很抱歉。”Reese听得全神贯注，此时缓缓吐出一口气。

  “大可不用，Mr.Reese。Nathan选择了他的道路，我也选择了我的。”Finch认真地看着靠在门边的Reese，小声地说：“或许这就是我救你的原因。” 

  Reese展开一个微笑，带着些哀伤的笑纹从他的眼角展开。Finch怔怔地看着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或许，这就是他一直在做这些事情的意义。

  “Mr.Reese。”Finch清了清喉咙，“今天我想再试一次。”

  ......

  给Reese安装尾翼的工作已经进行了很久了，但取得的进展却不大。夜煞没办法和他直接交流，虽然Finch能够从眼神和动作猜出一些东西，但是Finch需要的却是Reese摆动尾部和尝试飞行时最细致的反映。

  “为什么你不直接像第一次那样做呢？”又是一次尝试。Reese不满地抖抖身子，从暂时用作遮挡的材料堆后面走出来，毯子随意披在肩膀上。Finch正伏在桌子上改着设计图，听见Reese的话他皱了皱眉头，有些艰难地转身，看着露出光裸胸膛的男人，Finch的眉头跳了跳。

  好吧，其实他已经习惯了。

  “因为这样不是长期的对策，Mr.Reese。”Finch抿着嘴唇解释，“我想你也不喜欢被禁锢的感觉，作为一条龙却在飞行的时候被人类限制的话……”

  “我并没说一直都要这样。”Reese打断Finch的话，他歪歪脑袋，“只是太想念飞翔的感觉了。”说着脑袋就凑近了Finch，暖暖的鼻息喷在Finch鬓边带着些小绒毛的耳朵上：“今天晚上你的腿能行吗？Harold？”

  Finch发现其实他还是没习惯Reese凑他那么近。Reese满意地看着几乎在椅子上就要开始颤抖的Finch，小个子的耳朵都红了。看起来……很好吃。Reese悄悄舔了舔嘴唇。

  “我想我的腿并不适合长期操纵尾翼……”Finch涨红了脸，“但我想……一晚上没问题。如果你想的话。”

  “一晚上？如果我想的话？”

  Reese故意重复了一遍Finch的话，过于奇怪的语意让Finch支吾起来：“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Mr.Reese.”

  “当然，Harold。”Reese笑着直起身子，“晚上才是最适合飞行的时候。”他朝着小个子眨眨眼睛，“希望你喜欢夜景。”

——TBC——

么么哒！